昌明二十四年。
早阳春里,乍暖还寒。
春风掺醉柳丝掺黄间,一月白粗布少年肩挎糙布褡裢,狼忙拐入朝天街,由贫南向富北,穿街迎市直往棋盘街腹心的“万卷屋”赶去。瞧他年纪轻轻,眼角却已生出些淡淡浅纹,浓浓书卷气和市井江湖气微妙的结合,令他看上去气品不凡雅痞无双,人畜无害的天真烂漫里又夹杂着些许故作高深。
“万叔,二十张耗子皮。给银。”少年流星赶月地蹿进紧邻户部、礼部两大衙门的二层雕檐万卷屋,掏出摞文章递柜面上,便直直伸长他那双妙笔生花手。
“小先生,您这手够滴溜麻利啊。笔酣墨饱波澜老成,高低贵贱骡马分明,十分迎合贵胄子弟家口胃,今儿又多了几个专找你的恩家,揽还是不揽呐?”店老板万银边清点文章边询问这抢手走俏的豆大毛小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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